“你好吗?”你说。
“你别这么说好吗?”本来,我想说“我很好”,像对台词一样。可是隔着电话听到你那亲切却低沉的声音,也只能令我这么回答吧。
“为什么?”你傻傻地追问。
“没什么。”我笑笑。因为这种话好象是久别重逢的旧情人之间说的吧。可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想你。”你又说。
“是吗?”难道你对我说的话就只能是这些吗?
“是。”你低低地说,“想见你。
我无言以对了。似乎我们的感情只要用三个字就可以表达。不是说‘我爱你’、‘我想你’,便是说‘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我们约定好了时间,在城隍庙小吃见。记得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顿饭便是在这里吃的呢,因为这里是上海风味,而你是南方人。
我早到了一刻钟,这可是头一次。以前总是迟到,让你等。我想总该让我也等你一次吧,就一次。
我找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瞧着对面墙上老上海的黑白照片发呆。平时上课,我也喜欢坐在靠墙的座位,因为我总觉得挨着墙心就会很塌实,像你在我身边的感觉。
店里的人少得可怜,可能是因为一大早的缘故。再说,今天是情人节嘛。
回想去年的情人节真可谓是风风火火。唯一的男主角威威最早到,我、宝宝、姜楠,芽芽和活塞分别迟到十分钟至半个小时不等。可怜的威威送了每人一朵红玫瑰,又单独送了姜楠十二朵白色的百合花。必定论正式的,威威好歹也是姜楠的男朋友嘛;不过我们大家从来是有福同享的,更何况我们都曾是一个班的同学,相熟得很。当然,作为回礼,我们也都送了巧克力──友情巧克力。但是,宝宝送的是桔子。不过,‘桔’即是‘吉’嘛,所以也算糊弄过去了。
今年可就大不一样了。大家大多都开了学,而且身边也有了别人。只有我,实在无法一个人承受这种冷清和寂寞,所以呼了你。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只是,除了你,我竟想不到其他的人。
你来了,很准时。是呀,你从来就很守时。你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想送你一样东西。”你说,“把手给我好吗?”
我很顺从的伸过手,你用手掌用力地握住,用另一只手掏出一枚戒指轻轻戴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是的,无名指。多少次,我曾希冀,你能送我这样一份礼物,甚至不需要特别的日子、特殊的理由,即使我们分开了,我还是这么幻想过。但是,没有;始终没有。也许,我永远都不能指望你像我所期望的那样,因此,我选择了遗忘。遗忘你的不好,珍藏你的好,也只有这样,心境才会变得恬淡起来。可是,现在你却又把它套在我的手指上,这又算什么呢?我笑了。戒指很精致,是真的,我能看出来,因为钻很小。
“谢谢。”我说。
离开城隍庙,回到家。没有你的家,空气足以让人窒息,特别是在这样的日子里。
我想起了他。他应该已经回到北京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联系。我呼过他,也打过电话去他家,但是没有回音。他现在也许在家,或者在朋友哪儿,再或者和别的女孩儿在一起。我真的不愿意这么想。不过,我总觉得,在他心目中我的确不算什么。虽然他也说过会爱我、疼我;是我让他了解到什么是‘可怜’。可真的是这样么?还是他根本在骗我、哄我,或者那只是他一时的感触。他并不在意我,在意我的感受。相反,他更注重他自己的原则、他的想法。就是因为他比我大了近十三岁。我真的很恨这样。我不想成为他发泄和体会情感的一个载体。你能明白吗?但我又忍不住想他。因为我逃不出那种关怀,那种久违了的兄长般的、父亲般的关怀和爱护。我承认,在这点上,我软弱。可是,也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心才会变得格外脆弱吧。
我还是出去了,去找他。说实话,我真的想见他但却不想找到他。因为如果他在家,说明他想逃开我,说明他根本没爱过我。这是我绝不能忍受和原谅的。
我坐车到了他家附近。每走近他家一步,脚步就越发沉重,呼吸也越发急促。
他在家。是的,我听的出,他在家。还有另一个人。
门终于开了,他们走了出来。是男的。幸好是个男的,否则,我真的无法想象比当时更难堪的表情了。
“你—回来了?”我这句话说的极其不自然。要知道,在日本,这句话是问候家人回家的话语。
“嗯,前天回来的。”他若无其事的说,“哦—是我排戏的时候认识的。”他对他旁边的人说。
“认识的—”什么呢?是啊,我到底是什么呢?是你的学生、朋友,还是情人?或是毫不相干的人?以至于你居然把中心语都省了?
“那—我走了。”他身旁的人挥一挥衣袖就作别了,而此时,我也希望可以如此轻松从容地离开啊。
“你好吗?”他平淡的问。这竟是他把我请进屋,我们单独在一起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还好,─你呢?”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问?是关心吗?是客套吗?还是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挺好的,”他直钩钩地看着我,“想我吗?”
他居然这么问。他总是喜欢这么问我,但我说过,如果你想得到的答案只是一种的时候,那就不应该发问。可他却说他盼望有一天我能从心底说‘不想’。
好吧,“不想。”我硬生生地说。我知道他一定知道我说的是假话,因为如果我当真‘不想’的话,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是吗?”他明知顾问,“我想你。”
他想我,是吗?那为什么回来都不通知我,我呼他,他又不回呢?
“怎么了,有事吗?”这句话听来更像是责问。
“不,其实没什么。”我低着头说。“噢,对了,这个──还你!”是先前他借给我VCD。
“喜欢吗?”
我很想说我喜欢《不夜城》的结局,有种看安妮宝贝的《下坠》时的感觉,很苍凉;很喜欢《菊次郎之夏》舒缓、清新的基调,满载谐趣与童真;我更想告诉你,制作这部电影音乐的是久石让,也就是给宫崎骏的《幽灵公主》作曲的人。我真希望让你了解更多领域的东西,因为它们总有互通的地方,即使动画片在你心中可能是幼稚可笑的。然而,你有你固有的看法,我说的话是没有份量的。所以,我只能索性不表态。
“挺好的。”有什么能比在你面前却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更让人难过的?
“在家呆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无非是吃饭、睡觉、上网,看电视或是打电话。
“没怎么样。”我说,“那天姜楠打电话跟我扯了半天竟是说什么威威自讨苦吃的话。也是,姜楠从来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追求自由,很有自己的主意。威威总是抱怨为什么他为姜楠做了那么多却老是不讨好。我就说嘛,姜楠虽然有些过分,但那是因为她没有让你为了她而去做什么的必要啊。”真可悲,口口声声说爱却不被需要,仅仅是因为对方不需要。
“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不,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其实你也不需要我……”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说过,你只能为一件事负责,不是吗?”我说,“是你的事业,是你肩负的使命,对吗?”
“是,我是……”
“所以你的世界其实根本容不下一个我。”我打断,因为我不想听你说。
“格格……”
他就是这么称呼我。可能也就是为了他这个称呼,我才会觉得他如此亲切,因为只有我妈妈才那样叫过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 ,希望你说实话,好吗?”我说,“你在乎我吗?像在乎你的事业那样在乎我吗?像在乎你的学生那样在乎我吗?像在乎你的家人那样在乎我吗?我不会问你‘你爱我吗’或者”‘你想我吗’,因为那样,你都可以很轻易地回答我。可以‘你真的在乎我吗?’在乎你可能会伤害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我只想说一句的。可是你能明白我压抑许久的心情吗?
“格格,对不起。”他在沉默后低低地这样对我说。多么让人心碎的一句话啊。我以为他会反驳,因为他向来认为自己说的才是对的。可这句话让我彻底绝望了。因为,它包含的意义太多了…
“算了吧。”我说。我没想到我也得使用这种三个字的语言,好象它是万能的一样。“必定今天是个快乐的节日嘛。”我笑了。
“格格……”他用力地把我揽在怀里心痛地呼唤,像小男孩捉住了受伤的麻雀,怜惜却残忍。一切就像定格了似的,我的声音哽在嗓子里,我的眼泪停在眼眶里,我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为什么你那么炽热的拥抱我还是会颤抖呢?
我轻轻地推开他,转过身,让眼泪缓缓地流下来。眼睛被刺痛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我回过身。
“这个,送给你──情人节快乐!”是一套《东京爱情故事》。他说要向岩井俊二学习拍摄的手法,所以──是啊,他是为了岩井才想看的,而不是因为我。
他接过去,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实在无法直视一个三十岁男人的眼泪。的确,我不止伤了我自己的心,也伤了他的心。
“希望你能真的喜欢它,像所有被它感动的人那样喜欢它,而不只是艺术上的欣赏。”我说。是啊,我最喜欢的也就是在经历了成长的彷徨和心酸的情感后,还能有那种充满阳光般另人冲动的笑容,去面对过往、面对自己,面对明天。这或许也是我所能期待的你和我之间最好的结局。
回到家,新的一天很快就要来临了吧,我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宝宝打电话来,诉说她和杉杉及豆豆之间的两难处境。我脑子里嗡嗡的一片。
“给你听首歌吧。”我说。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把我的梦摇醒了,宣布幸福不会来了。用心酸微笑去原谅了,也翻越了,有昨天还是好的。而明天是自己的,开始懂了,快乐是选择……”
“是孙燕姿吧。”宝宝说。
“对,──《开始懂了》。”
“快乐是选择,是吗?”
“嗯。”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是啊,人生的美好也就在于你可以预计,但生活始终难以预料。选择你所能承受的幸福,应该是最大的快乐吧。我笑了……
你好 我是小猫 很高兴在我的空间里看见你的脚印 都是中国人 呵 那就加我的qq247851135 最近我一直在帮朋友做演出所以很少有时间上网 好了 有时间 qq 上聊 我叫ni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