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有多久
忽然会想起他
既不微笑也不流泪
让思念沉浸
在分手后的
这个午夜
Posted in 诗情画意☞ on 2005年03月27日| 7 Comments »
Posted in 心情手札☞ on 2005年03月27日| 11 Comments »
有时会有这样的揣测,人这一辈子到底会爱几个人?哪儿个才是你最爱的呢?有固定的判断标准吗?还是只是自己随性的感受?
如果一个曾经另你刻骨铭心的人和一个现在跟你在一起的很爱你的人同时遇到可危难,比如2人同时坠落悬崖:你的双手分别抓住了他们的手,但你微薄的力量使你只能放开其中一人的手,而用双手全力只救其中一人,你会怎么办?救是不救?救哪一个?
如果你救了现在你爱他,他也很爱你的人,那么以后在你们心里可能永远都会有种愧疚和遗憾。也许你们还在一起,但是却有着很沉的负担;也许你们因此分手,各自孤独地再找寻自己的幸福。因为你们的幸福已经在牺牲他人的时候不再了……
所以,当你很爱很爱对方,假如你是那个悬在崖边的人,请你选择放开他/她的手,让他/她救另一个他/她也在乎的人;假如你是那个挣扎于选择救谁的人,请你救那个曾经你爱的人,让他/她拥有生命和寻求幸福的希望。因为他/她现在爱的已不是你,他/她还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爱,而且他/她会永远记得你,在心里有个角落留给你。而当你救了他/她,当你的爱人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你,当你也牺牲了你的爱人成全了你曾经的爱,请你成全自己。成全你的心,你的爱指引的方向,跟随他/她纵身跳入悬崖……
人世间最深最沉的爱, 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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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透过透亮的眼眸的天是清澈的蓝色,树是鲜嫩的绿色,太阳是耀眼的金黄……
很久很久以前,牙掉了是可以长出新的的,头发剪短是可以很快长长的,腿磕破满身是血也是不会结疤的……
很久很久以前,伙伴是可以一起玩过家家,摇呼啦圈,撒把飞车,上山放火,掸了嘴巴子也不会有隔夜仇的……
很久很久以前,朋友是可以不必多话,不必猜忌,甚至不必常在一起联系也能了解彼此心意的……
很久很久以前,喜欢的人是可以在他面前痛痛快快哭泣的,是可以即使不说我喜欢你,明知道他喜欢别人,也可以狠狠地说“我很快会离开,很远很远,再也回不来”的……
很久很久以前,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说过会永远照顾我,不让我受伤害但却不同程度地刺伤了我,但是他们是永远不用说对不起的……
很久很久以前,每个至亲的人,每隔6年,总要抛弃或离开我的,但是没有他们我也活得很开心的……
……然而……
很久很久以后,透过透明的眼泪的天是深深的紫色,树是沉郁的棕色,没有太阳,连星星和月亮都模糊一片……
很久很久以后,牙掉了就只能镶假的,头发剪短了一年半载也长不长,腿磕破满身是血就只能进医院缝针,想不留疤就得抹药或做整形了……
很久很久以后,年少时的伙伴是已经或将要各自成家的,再玩呼啦圈就有可能转到肠子的,撒把就必定翻车的,上山放火被抓就不是写检查,而是进局子了,掸了嘴巴子就只能老死不相往来了……
很久很久以后,所谓的朋友只有闲聊些蜚短流长,互相揣测心思,绞尽脑细胞也不知道对方在算计些什么……
很久很久以后,喜欢的人是不能在面前哭哭啼啼的,是即使说了我喜欢你,他也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也不能简简单单地承诺“我会在你身边,永远永远,再也不分开”的……
很久很久以后,我爱的人已经不再照顾我,但也不再伤害我,他的对不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爱我的人还在照顾我,虽然他也尽力不再伤害我,但是他就算说上一百次对不起,我也不会因为他的歉疚而再爱他……
很久很久以后,每个至亲的人,每隔几年,注定还是要舍我而去的,但是没有他们,只要有保险,我还是可以,一个人,活得很开心很开心的,虽然心底的伤口是很深很深的……
这种开心是……
好象很久很久以后,我又能仿佛看见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一样……
这种伤心是……
好象很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笃定了要经历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一样……
但今天的我的伤心是,原来我所深信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只不过是个太过遥远的,太过纯粹的梦想,如果注定要我体验很久很久以后,那么我情愿从来没有过很久很久以前的种种种种……
而今天的我开心的是,原来认清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幼稚和懵懂后,很久很久以后的残忍竟是这么真实,真实到就算没有了蓝天绿树阳光,没有了自我调节系统,没有了伙伴朋友爱人亲人,一切的一切,我还可以平静地活着,任凭自己红肿着泪都流干的双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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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你会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什么,就如同紫霞仙子在至尊宝那椰子般的心里留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一样。可结果,当浮云散去,唯有那轻轻的鼻息,沉沉的喘息,化作那一声叹息,久久地驻在心间……
我依然记得 某年某月某一天 当你说爱我时
我低头静静看着你的手 傻傻的
我依然记得 某年某月某一天 当你说抱歉时
我倔强的直到挂上电话后 才哭了
I believe 相爱的时候 你曾说过的话 都是真的
虽然现已不存在了 但 都是真的
我永远记得 某年某月某一天 当我跟自己说
要从此就陪伴着一个人的时候 微笑着
I believe 相爱的时候 你那温暖的手 都是真的
虽然已握别人的手 但 曾是真的
那无数的夜晚 你那温暖的手 都是真的 是真的
让我相信爱真来过
记得〈挪威的森林〉里直子对‘我’的那个请求吗?──“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呆过。”这其实就是所有恋人能给予对方的最美丽而沉郁的承诺与回报了。因为,即便是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时间的冲刷,记忆的尘封。
于是,我常揣想,在很多年以后,你还会默默追悔过去,忆起曾经存在过的我吗?不论我是你生命的过客,还是一生的挚爱,我是否也会在你心里留下那一滴眼泪,那一声叹息呢?如果有,那就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来自我心的,──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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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你说。
“你别这么说好吗?”本来,我想说“我很好”,像对台词一样。可是隔着电话听到你那亲切却低沉的声音,也只能令我这么回答吧。
“为什么?”你傻傻地追问。
“没什么。”我笑笑。因为这种话好象是久别重逢的旧情人之间说的吧。可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想你。”你又说。
“是吗?”难道你对我说的话就只能是这些吗?
“是。”你低低地说,“想见你。
我无言以对了。似乎我们的感情只要用三个字就可以表达。不是说‘我爱你’、‘我想你’,便是说‘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我们约定好了时间,在城隍庙小吃见。记得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顿饭便是在这里吃的呢,因为这里是上海风味,而你是南方人。
我早到了一刻钟,这可是头一次。以前总是迟到,让你等。我想总该让我也等你一次吧,就一次。
我找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瞧着对面墙上老上海的黑白照片发呆。平时上课,我也喜欢坐在靠墙的座位,因为我总觉得挨着墙心就会很塌实,像你在我身边的感觉。
店里的人少得可怜,可能是因为一大早的缘故。再说,今天是情人节嘛。
回想去年的情人节真可谓是风风火火。唯一的男主角威威最早到,我、宝宝、姜楠,芽芽和活塞分别迟到十分钟至半个小时不等。可怜的威威送了每人一朵红玫瑰,又单独送了姜楠十二朵白色的百合花。必定论正式的,威威好歹也是姜楠的男朋友嘛;不过我们大家从来是有福同享的,更何况我们都曾是一个班的同学,相熟得很。当然,作为回礼,我们也都送了巧克力──友情巧克力。但是,宝宝送的是桔子。不过,‘桔’即是‘吉’嘛,所以也算糊弄过去了。
今年可就大不一样了。大家大多都开了学,而且身边也有了别人。只有我,实在无法一个人承受这种冷清和寂寞,所以呼了你。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只是,除了你,我竟想不到其他的人。
你来了,很准时。是呀,你从来就很守时。你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想送你一样东西。”你说,“把手给我好吗?”
我很顺从的伸过手,你用手掌用力地握住,用另一只手掏出一枚戒指轻轻戴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是的,无名指。多少次,我曾希冀,你能送我这样一份礼物,甚至不需要特别的日子、特殊的理由,即使我们分开了,我还是这么幻想过。但是,没有;始终没有。也许,我永远都不能指望你像我所期望的那样,因此,我选择了遗忘。遗忘你的不好,珍藏你的好,也只有这样,心境才会变得恬淡起来。可是,现在你却又把它套在我的手指上,这又算什么呢?我笑了。戒指很精致,是真的,我能看出来,因为钻很小。
“谢谢。”我说。
离开城隍庙,回到家。没有你的家,空气足以让人窒息,特别是在这样的日子里。
我想起了他。他应该已经回到北京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联系。我呼过他,也打过电话去他家,但是没有回音。他现在也许在家,或者在朋友哪儿,再或者和别的女孩儿在一起。我真的不愿意这么想。不过,我总觉得,在他心目中我的确不算什么。虽然他也说过会爱我、疼我;是我让他了解到什么是‘可怜’。可真的是这样么?还是他根本在骗我、哄我,或者那只是他一时的感触。他并不在意我,在意我的感受。相反,他更注重他自己的原则、他的想法。就是因为他比我大了近十三岁。我真的很恨这样。我不想成为他发泄和体会情感的一个载体。你能明白吗?但我又忍不住想他。因为我逃不出那种关怀,那种久违了的兄长般的、父亲般的关怀和爱护。我承认,在这点上,我软弱。可是,也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心才会变得格外脆弱吧。
我还是出去了,去找他。说实话,我真的想见他但却不想找到他。因为如果他在家,说明他想逃开我,说明他根本没爱过我。这是我绝不能忍受和原谅的。
我坐车到了他家附近。每走近他家一步,脚步就越发沉重,呼吸也越发急促。
他在家。是的,我听的出,他在家。还有另一个人。
门终于开了,他们走了出来。是男的。幸好是个男的,否则,我真的无法想象比当时更难堪的表情了。
“你—回来了?”我这句话说的极其不自然。要知道,在日本,这句话是问候家人回家的话语。
“嗯,前天回来的。”他若无其事的说,“哦—是我排戏的时候认识的。”他对他旁边的人说。
“认识的—”什么呢?是啊,我到底是什么呢?是你的学生、朋友,还是情人?或是毫不相干的人?以至于你居然把中心语都省了?
“那—我走了。”他身旁的人挥一挥衣袖就作别了,而此时,我也希望可以如此轻松从容地离开啊。
“你好吗?”他平淡的问。这竟是他把我请进屋,我们单独在一起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还好,─你呢?”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问?是关心吗?是客套吗?还是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挺好的,”他直钩钩地看着我,“想我吗?”
他居然这么问。他总是喜欢这么问我,但我说过,如果你想得到的答案只是一种的时候,那就不应该发问。可他却说他盼望有一天我能从心底说‘不想’。
好吧,“不想。”我硬生生地说。我知道他一定知道我说的是假话,因为如果我当真‘不想’的话,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是吗?”他明知顾问,“我想你。”
他想我,是吗?那为什么回来都不通知我,我呼他,他又不回呢?
“怎么了,有事吗?”这句话听来更像是责问。
“不,其实没什么。”我低着头说。“噢,对了,这个──还你!”是先前他借给我VCD。
“喜欢吗?”
我很想说我喜欢《不夜城》的结局,有种看安妮宝贝的《下坠》时的感觉,很苍凉;很喜欢《菊次郎之夏》舒缓、清新的基调,满载谐趣与童真;我更想告诉你,制作这部电影音乐的是久石让,也就是给宫崎骏的《幽灵公主》作曲的人。我真希望让你了解更多领域的东西,因为它们总有互通的地方,即使动画片在你心中可能是幼稚可笑的。然而,你有你固有的看法,我说的话是没有份量的。所以,我只能索性不表态。
“挺好的。”有什么能比在你面前却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更让人难过的?
“在家呆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无非是吃饭、睡觉、上网,看电视或是打电话。
“没怎么样。”我说,“那天姜楠打电话跟我扯了半天竟是说什么威威自讨苦吃的话。也是,姜楠从来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追求自由,很有自己的主意。威威总是抱怨为什么他为姜楠做了那么多却老是不讨好。我就说嘛,姜楠虽然有些过分,但那是因为她没有让你为了她而去做什么的必要啊。”真可悲,口口声声说爱却不被需要,仅仅是因为对方不需要。
“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不,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其实你也不需要我……”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说过,你只能为一件事负责,不是吗?”我说,“是你的事业,是你肩负的使命,对吗?”
“是,我是……”
“所以你的世界其实根本容不下一个我。”我打断,因为我不想听你说。
“格格……”
他就是这么称呼我。可能也就是为了他这个称呼,我才会觉得他如此亲切,因为只有我妈妈才那样叫过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 ,希望你说实话,好吗?”我说,“你在乎我吗?像在乎你的事业那样在乎我吗?像在乎你的学生那样在乎我吗?像在乎你的家人那样在乎我吗?我不会问你‘你爱我吗’或者”‘你想我吗’,因为那样,你都可以很轻易地回答我。可以‘你真的在乎我吗?’在乎你可能会伤害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我只想说一句的。可是你能明白我压抑许久的心情吗?
“格格,对不起。”他在沉默后低低地这样对我说。多么让人心碎的一句话啊。我以为他会反驳,因为他向来认为自己说的才是对的。可这句话让我彻底绝望了。因为,它包含的意义太多了…
“算了吧。”我说。我没想到我也得使用这种三个字的语言,好象它是万能的一样。“必定今天是个快乐的节日嘛。”我笑了。
“格格……”他用力地把我揽在怀里心痛地呼唤,像小男孩捉住了受伤的麻雀,怜惜却残忍。一切就像定格了似的,我的声音哽在嗓子里,我的眼泪停在眼眶里,我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为什么你那么炽热的拥抱我还是会颤抖呢?
我轻轻地推开他,转过身,让眼泪缓缓地流下来。眼睛被刺痛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我回过身。
“这个,送给你──情人节快乐!”是一套《东京爱情故事》。他说要向岩井俊二学习拍摄的手法,所以──是啊,他是为了岩井才想看的,而不是因为我。
他接过去,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实在无法直视一个三十岁男人的眼泪。的确,我不止伤了我自己的心,也伤了他的心。
“希望你能真的喜欢它,像所有被它感动的人那样喜欢它,而不只是艺术上的欣赏。”我说。是啊,我最喜欢的也就是在经历了成长的彷徨和心酸的情感后,还能有那种充满阳光般另人冲动的笑容,去面对过往、面对自己,面对明天。这或许也是我所能期待的你和我之间最好的结局。
回到家,新的一天很快就要来临了吧,我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宝宝打电话来,诉说她和杉杉及豆豆之间的两难处境。我脑子里嗡嗡的一片。
“给你听首歌吧。”我说。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把我的梦摇醒了,宣布幸福不会来了。用心酸微笑去原谅了,也翻越了,有昨天还是好的。而明天是自己的,开始懂了,快乐是选择……”
“是孙燕姿吧。”宝宝说。
“对,──《开始懂了》。”
“快乐是选择,是吗?”
“嗯。”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是啊,人生的美好也就在于你可以预计,但生活始终难以预料。选择你所能承受的幸福,应该是最大的快乐吧。我笑了……
Posted in 小说天地☞ on 2005年03月19日| 6 Comments »
一
小舞,我的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
五年前的一个秋天,当我在医院的产床上做完最后一次深呼吸后,小舞便呱呱坠地了。后来,护士长对我说,小舞是所有婴儿中哭声最大的。我轻声笑了……
那年,我刚满20岁。
二
窗外的车子来来往往,交错穿行。我对着电脑,文字从指尖轻悄地划过,成为铅字。随着最后一声键响,我长吁了一口气。回过身,小舞仍在梦中呢喃。
三
小舞出生后的第三天,她就迫不及待地睁开了她的眼睛。于是,我费尽心机地想找到她小小眼眸中的那个我,可任凭我大眼瞪小眼,寻么了半天,仍就一无所获。我心急地差点扒开她的眼皮,护士连忙对我说,不用扒,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大了。
哦,是这样啊。我怏怏的。
可转念一想,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懵懂吧。目中空无一切,心中也洁净一片。于是,我又莫名地高兴了起来。
到了第十天,果不其然地,小舞的眸子已如两个大大的玻璃球子,忽闪忽闪的。而且,她还会笑了,隐隐的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甜甜的。她无疑是个乖巧、惹人爱的小美人,我想着。
四
街边的牧马人又一如往日的开始了一天的营业。我换装完毕,站在柜台前。小舞,此时也许正在拉着小伙伴们的手,一起做游戏吧;或者在跟老师学唱歌。是啊。小舞,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吧……
五
小舞一天天地长大,也一天天地懂事起来。虽然,她也会像其他孩子那样会蹦会跳,会玩会闹,也会专注地守在电视机旁,等着心爱的动画片开始。但是,只有我知道,小舞是不同的。
五年来,她从未向我问起过她的父亲,尽管她早已知道每个孩子都会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因此,我也一直都没有解释过什么。日子久了,我发现似乎就越难起口了。或许,再过几年,她就会明白了吧。我沉默着,等待着。
可等待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
五年了,他依然杳无音信。
六
我19岁的那一年,认识了小舞的父亲。很快地,我们陷入了疯狂的恋爱。那是我第一次全身心的投入,我几乎用尽了一切来赌这一生仅有的感情。结果,我们依然分了手。后来,就是我发现我已怀上了小舞。
我已记不清我是出于什么才会那么坚定地把小舞生下来。也许是因为我无牵无挂吧。我只知道,我不能死。我需要小舞,需要足够活下去的勇气。
七
出了牧马人,我径直奔向小舞的幼儿园。还没到了门口,小舞就扑过来,在我脸上使劲一嘬。然后向阿姨拜拜手,就和我一同回了家。
我们的家坐落在一个温馨的小区,房子虽然不大,但还算舒适。每天一回到家,小舞就会蹿向电视机,而我则转向卧室,打开电脑。
今天亦是如此。我要为早晨刚完成的我的第二部小说做最后一次的剪修,然后等着明天稿子的初审。近一年来的心血,终于到了聆听审判的时刻。小舞和我的命运似乎就系在这么一个简单的时刻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能否继续在这个温暖的小屋栖息下去,也只能倚仗于我在牧马人的工作和间歇的写作收入了。
屋外依稀可闻的卡通片人物响亮的对白,伴着小舞不时清脆的笑声,在我心里化作无形的润滑剂,加速着我的查阅速度。
当电视的声音渐悄时,也是提醒我该做饭的时候了。每晚做饭,都是一天中难得的缓解和享受时刻。因为小舞总会跑过来,守在厨房的一角看我为她──为我们仅有的一顿在一起吃的饭而忙倒着。
今天照例,小舞又蹦了过来。我回过半个身,用一只手掐了掐她的小脸。她冲我咧着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俏皮的酒窝。然后,转身又跑走了。
我继续搅着蛋花,厕所里传来哗哗的冲水声。
不到十分钟,第一道菜──西红柿炒鸡蛋就完成了。
“小舞,”我叫道,“帮妈妈端菜咯!”
“小舞──”我探出头。客厅没人;我连忙跑到卧室,也没人。
“小舞!”我大喊。
“妈妈。”声音从厕所微微传出。
只见小小的她,手里紧握着搋子,脸上、身上、地上满是溅的水迹。她就这么站在马桶旁,翻着她的大眼睛瞅着我。我想笑,但表情却凝固了。
“厕所又堵了──”小舞怯怯地。
我望着马桶里满满的水,望着小舞同样水灵灵的眼睛,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冰冷的手指和滚烫的泪在不知所措……
八
下雨了,又是一个秋天。
一年前的小说终就没有通过。而另一部作品却在今年发表了。我们的生活依然如昔,只不过小舞已成为了小学一年级的新生。
那天,小舞忽然对我说:“妈妈,我想有个爸爸。”
我呆住了。
“从现在起,我要有个爸爸!”小舞冲我狡黠地一笑。“我喜欢林风‘爸爸’!”
小舞的双眸宛如她出生时的样子,细细长长。但我却能看得见她眼中的那份纯真的渴望,明亮而清晰。
是啊。这不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吗?不是吗?隐埋在我心底的呼唤没人能听到,可小舞她却读懂了!小舞,我的女儿──
积蓄已久的热泪终于如洪水决堤般涌流出来,我无力回避也不想回避。
九
新世纪的曙光迎来了我的又一个清晨。街上喧闹依旧。我坐在桌旁,静静地对着电脑发呆。小舞在我身后发出均匀的鼻息,回荡在整个房间。
闭上眼──那透彻的目光,那醉人的酒窝,那稚嫩的小手,那清甜的话语都舞动着深深的淡淡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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